风烟飞絮

一树红花照碧海,一轮火焰出水来。

【对刀组无差】正确

是了,就是这样的。

死星已经不是他所容易丢掉游戏数据的地方,尸横遍野也只能代表多少智能终端背后的崩溃,黑云压顶的环境对于真正的高玩来说也只能告诉他们这个星球的建模做得不错。诚然这是个让玩家更有沉浸式体验的优越条件,但是在千百个日夜的观赏每个边边角角里也会悄无声息地磨损刺激感。

于是他以体验战斗和资源补充的理由数次踏上这个战场,并且偶尔刀刃挥舞的寒风中也会裹挟着那么一点功利性的味道,他是个成年人了,赤诚可贵,他保留着,但是更加成熟的眼界让他的游戏在某些不那么热血的时候被允许了目的性。于是就这么一成不变。全身体感套装的面部感应系统吹在他脸上的寒风已经吹得麻木了,因此他逐渐接受了,在少许的、不足以对抗习惯的迷惘被迅速吞噬以后,他开始忽略掉了内心一点点的不满足,并且认可了。以至于他后来多少次看向身边那个黄色的小不点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会就这样一直下去吗?

那个时候的敏郎还不叫Daito,而红甲武士的名气也尚且比不上I-Rok,他只是那么多的绿洲玩家中的一员,偶尔能够赢下几场死星神器,他还更像那么多的绿洲玩家。直到有一天他和那个眼熟了很久的黄衣忍者打交道。他是个有点怀旧的人,不是为了彩蛋而了解过去,小忍者的职业和他身上的暗纹都是他注意到他的理由,不过也仅仅是注意而已。

缘于一场误打误撞的战斗,那时的小忍者看起来有点儿游手好闲,而他正在对付一个种族歧视的暴发户。敏郎习惯在战场上关掉自动翻译器,静下心来才能够达到战斗的最佳状态。于是那个高壮的、身上所有装备泛着令人作呕的金光的家伙嘴里对于亚洲人的不屑到他这里只是一大堆没用的废话。他能够做到平心静气,源于他对禅宗的信仰和平时的坐修,这是超出常人的忍耐力——何况他听不见这家伙究竟放了什么屁,也不感兴趣。

但事实上有些人恶劣的程度是超乎正直青年的想象的,这家伙身上牢靠的铠甲给了他分心战斗的资本,于是他自娱自乐似的仰天长笑,似乎把敏郎的沉默不语当成了他刻板印象里亚洲人一贯的懦弱可欺。却在这时候,敏郎看见有一片秋天的黄叶飞舞过去,然后没有在护甲之下的脆弱脖颈被银光切断,声音戛然而止了,他终于反应过来那是系着黄带的手里剑。庞然巨物倒下之后,显现出一个显然心情不佳的小忍者。

值得庆幸的是小家伙用了英语——这个不必让他再去手忙脚乱开启翻译系统的语言,他怒气冲冲地问他是不是没听见这个白痴在骂人,敏郎耸耸肩说听见了没听懂。

之后就是加好友,击掌,组队,他逐渐发现这是个真正爱着绿洲,有这少年人纯粹热情的的小家伙。他热爱听听了几千遍的,金属和金属碰撞的,代表着他的战斗成绩的的声音,也喜欢探索成千上万个没有去过的星球,对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感兴趣的风景好奇。敏郎逐渐明白他只是对绿洲感兴趣而已,就像是新生儿对世界感兴趣一样。

无私而且纯粹的热爱,是敏郎那一点点的迷惘和空虚里恰好要填补上的。

“Daito,不要分神!”他听见熟悉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小忍者的声音夹杂在其中,于是他拎刀上去,在砍下敌人的头颅的同时对小忍者喋喋不休的吐槽包容道歉了。

他看了一眼死星上天空上唯一的光,是了,就是这样。然后沉浸与和他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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